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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邊有旅館,如果方便的話就先去那邊安頓吧。」看見霍華德沒有做出明確的回應,老人才又補上一句:「知道在哪裡嗎?」

霍華德的確完全不知道,這種鬼地方有旅館?當然不可能說出口,只能搖搖頭,況且他也不太能分辨這些破舊的木屋之間有什麼差別,就連神社也不能百之百的肯定。

「那我帶你去吧,沒關係的。這裡就是這麼回事。」少女一把抓住他的手,力道有點大,但不會讓人感覺粗暴。

「就帶他去吧,早點回來,祭典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。」

「對。」少女微微點頭:「我得快點。」

霍華德就這麼被少女拖著走。

像這樣的村落實在很難令人感受到什麼自然,或是群山的恩惠,已經是那種連假意誇獎都會感覺難以啟齒的等級,但是這裡的人又準備得十分認真,製作新的裝飾品,準備料理餐點,縫製新的衣服,甚至還有彩排類似戲劇一樣的表演。

接著他注意到一個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事物出現在村莊中央,準確說來,是在廣場上非常明顯的位置。那是一座木造的高台,構成高台的木條上掛滿裝飾,多半是絲帶或是果實之類,沒有明確章法,但隱約能感到一絲設計的意圖在其中,這種微妙的異樣感讓他心神不寧,而諸多的村民在一旁討論著高台的安全性,又或是裝飾的藝術性,他不可能知道,然後視線沿著高台往上,在那個頂端,他看見一個少女細小的身影坐在上頭。

那個身影有點熟悉。這個村落裡頭會讓他感到熟悉的少女實在也沒有別人,賣關子一點意義也沒有。

那是伊凱尼亞,這裡他也只認得這個人。

她的穿著明顯跟剛才不一樣,雖然沒辦法看仔細,霍華德的視力很不巧的並不好,只看得出純白,就像是披風或是長裙一樣鋪蓋在高台頂,讓她活像是布幔上的裝飾一般,至於在做什麼就一點也看不清楚了。

正當他想走近一點瞧的時候,原本就一直環扣住他手腕的力道就把他往另外一個方向拖去,以霍華德的力氣,或是那個村長的孫女的力氣來說,他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。

「我們得快點,爺爺還在等我。」雖然語言的內容不怎麼耐煩,但是聽起來卻不會給人那種感覺,這是這名少女奇怪的特質。

「那是什麼?」霍華德決定順著她的力道前進。

「祭典的高台,主祀的巫女要在上頭。」少女用說明的口吻講述著,從後頭看不見她的表情。

「啊……什麼時候才會輪到我呢?」過了一小段時間,她才補上一句。

巫女。

這樣的詞彙使霍華德全部的腦細胞跳躍起來。

當然,這個職業有很多美好的部分,但是他正想著的不是這些,而是美好部分中比較糟糕的地方,但是也請不要那麼快往那個地方想,霍華德並不盡然是這樣的人,要說的話,他的興致來自於疑點,而是那個疑似是依凱尼亞的人的存在與意義。

而且巫女輪流的這點也非常令人在意。

「那個……

「沒關係的,只要我們繼續走。」

「你們辦的祭典總是有這麼多人來嗎?」

霍華德問的並不是單指動員的村民數量,一般而言這種村莊祭典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全員參與。

「啊,是的,有很多外地的人會來這邊參加呢。」

從剛才就一直看到路上的路人,那些很顯然沒事做,而且衣著與當地簡樸原始風格不同的,確實的外地人。

「這麼聽來你們的祭典還有點名氣,有什麼特別的儀式嗎?」霍華德自己是完全沒聽過就是,不過為了緩和內心的亢奮他得獲取更多情報來平息。

這就是為什麼他每次都會搞砸。

「不完全是,這些人不是來參觀儀式的,而是來親自參與……到了。」

眼前的建築物如果不是少女停下來,霍華德恐怕永遠不會發現那是一棟旅館。毫無裝飾,而且太過破舊,如果細看的話的確可以從一點結構上分辨出來,這是一棟特別建造的房子。

但是以保養的程度來說,結論是把一切都往不同方向抵銷。

「我要先回去了。」少女輕聲道別,毫無留戀的快速離去,霍華德還來不及反應,少女驚人的腳程已經讓她連被叫住的機會也沒有。

霍華德有點不知所措,不過既然這裡有那麼多跟自己一樣的旅人,那麼他的存在也不會顯得太怪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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